这哪啊？

夜语染刚想张口，却觉得嗓子干涩无比，倒了杯水润了润才算舒缓一些，她走到窗前，一把推开木窗，清凉的空气灌进了沉寂的肺部，才让她整个头脑清醒些。

此时天空刚露出鱼肚白，街上却一片喧闹，夜语染凝眸看去，入目皆是黑甲铁衣，整齐划一地行走在街上，她左看右看，领头的骑着一匹油黑油黑的马，墨色披风随着风一扬一扬的，倒是有些眼熟，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。

许是喝多头疼出幻觉了。

正当她撑着窗棂起身的时候，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，一张小脸瞬时红成了一团红霞。

妈亲啊，她昨晚都干了什么啊。

怎么回事？这是怎么一回事？

正当夜语染在房间里怀疑人生的时候，房门被人轻轻推开，来人不是别人，正是卿芷。

她看到夜语染醒了，还有些诧异，当瞥到窗户开着的时候，更是一瞬间紧张了起来，快步走过去掩上了窗，还说道：“主子您起得真早。”

夜语染此时正沉浸在昨晚断断续续的回忆中，无暇顾及卿芷的小动作，她从来没这么希望自己为什么不断片过。

“景轻凌呢？”她得找他问问清楚。

到底是她禽兽，还是他趁自己喝多占她便宜。

卿芷一晃神，连忙说道：“三爷昨夜被皇上叫进官就一直没出来。”夜语染微眯星眸，觉察出了卿芷有些不对劲，但面上却不显半分，只是哦了一声，便兀自洗漱换衣，似是不经意间说道：“正好天色尚早，可以进宫寻他。”

卿芷看了看夜语染，见她眼神轻飘飘地看向自己，咬了咬牙跪了下去：“三爷他，已于今早赶往西漠皇城，说是那边战事吃紧，且不敌西域毒师毒物，正好太子刚从苏州赈灾回来，皇上属意让他二人同去。”

夜语染听后立刻皱紧了眉头，西漠皇城异军突起，一定和曲沉有关系，皇上让太子与他同去，那他十有八九会有生命危险，西域那边的毒让人防不胜防，更何况皇上杀心早起。

借刀杀人这一招，用好了谁都不会怀疑。

他就算知道这是圈套，他也不得不去，因为这是他的职责与使命。

“刚才过去那帮人是他们吗？”

卿芷看她面色平静，内心缓和了几分，一板一眼答道：“是，三爷带人先去了，太子昨夜才到，皇上让他今早汇报完赈灾情况再去追三爷。”

还有机会。

“去给我朝服寻来，我要上朝。”

夜语染到的不算太晚，才来了一半左右，巧的是洛予川和夜臣君都在，她立刻开始了说客模式。

洛予川那不用多说，几句足以交代清楚，当她走到夜臣君面前时，顿了顿才说道：“不知丞相是否知道西漠皇城暴动，凌三爷前去镇压一事？”

夜臣君见她跟自己搭话，倒没急着答，反而问道：“你昨日离开丞相府后去哪了？”

这是关心的语气？

夜语染愣了愣，试图从夜臣君身上找出一分虚伪的神色，可她真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，可也没回答这个问题，夜臣君点了点头：“知道，怎么了。”

恍惚间，夜讳染竟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，脑中又浮现出今早者见的那个背影。

那是他。

夜语染定了定神，将腰弯了几分：“那皇上意属太子随三爷同去，想必您也知道，可皇上的用意昭然若揭，我希望您能帮我规劝皇上，让太子随我同去讨伐连蒙十三国，理由就用我不熟悉战场，让太子帮忙指导，可以吗？”

搞定夜臣君，就能带着他的门下一起。

“您想要什么尽管说，我一定尽力去办，我和道您与三爷素来不和，可如果华陆失去了他，那就意味着华陆失去了一名护国边疆的得力干将，家国面前我希望您认清局势，理智用事。”

先软后硬，既给甜头又不一直示弱。

可夜语染没想到，夜臣君什么都没说便应了下，如此之爽快让她不禁怀疑，也让她事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打了水漂。

这是真心答应还是单纯应付呢？

夜语染回到自己的位置，心中还是惴惴不安，却也无可奈何。